中国人财富的转折点 | 东哥笔记

作者 | 李成东

东哥笔记 143 期

早上看到两则数据：

1）2024 年上半年全国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 +3.7%。但上半年北京同比-0.3%，上海同比-2.3%，广州同比 +0%，深圳同比 +1%，四大城市消费数据落后全国，几乎垫底。与一线城市的惨烈相比，部分二线城市以及中西部地区的消费则保持较高增速。

上半年，苏州同比 +7.4%，泉州同比 +6.1%，福州同比 +5.9%，长沙同比 +5.2%，武汉同比 +5.6%，烟台同比 +4.8%。号称经济提前失落 20 年的东北，沈阳同比 +4.9%，哈尔滨同比 +10.3%。

2）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情况显示，2024 年上半年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 15263 亿元，同比下降 18.3%。与 2021 年同期收入 3.4436 万亿元相比，已经跌去六成水平。

根据 wind 数据，2024 年上半年，TOP100 城市土地合计成交 8611.2 亿元，与 2023 年同期相比下降 35.1%。在一线城市中，广州和深圳的降幅均超过七成，北京和上海的降幅分别在 18% 和 17%；在二线城市中，武汉、济南、福州等城市的土地成交金额同比上升，其余城市同比均呈现不同幅度下降，其中南京、苏州、合肥和天津等城市的跌幅均超过六成。

这两则数据，给了我们对未来的一个重要事实判断依据

一个是中国居民财富的 70% 来自房地产。随着房地产泡沫破灭，房价跌回 2016-2017 年水平，打破了大家对房价滞胀不跌的神话预期。大家认为的中国货币超发，必然带来资产价格上涨，也不一定存在的。这就是为什么一线城市社零今年掉的更惨，就是一线房价掉的更惨，受到了去杠杆带来的财富效应影响。这些人一下子从富翁，变成了负翁，又担心失业，可不就是节衣缩食了。

一个是中国地方政府财政的 50-70% 以上来自土地财政。不管怎么比较，中国有最好的城市基础设施，大多来自地方政府的豪气投资。这都受益于房地产泡沫，卖地收入飙涨，以及常以土地作为抵押物的城投债。这个里面一线城市又要强于三四线城市，一线城市有企业总部，有多元化收入还扛得住，相反三四线城市更依赖土地财政，其实是情况更难了，远洋捕捞多来自这些小地方城市。

这带来了两个问题，老百姓和企业主赚了钱，钱应该投往何处？地方政府没了土地财政，可依赖的长期稳定税源来自哪里？

以当下的视角来看，老百姓和企业主是不太清楚钱的投资去处，主要还是提前还款，存银行定期。这不是当下趋势，是过去四五年的数据都是如此，就是保留更多的现金。中国人大概率以后不会去投资囤房了，尤其是考虑到生育率的持续下滑。

我的判断，中国老百姓资产的未来方向还是和美国趋同，还是一半以上的资产转向金融资产，尤其是股权类资产。美国人的 70% 财富集中在金融资产上，也不是一日就这么形成的。从根本原因上来说，还是创新企业的成长能带来更多的增量财富。

地方政府当下能做的是压缩开支，基建的投资节奏肯定要放缓下来，房产税、消费税、遗产税都要搞起来，开源节流。要向深圳、杭州和合肥学习，重视产业和企业的扶持，才能带来就业机会，才能带来利税，才能稳定住一个区域的房价和地价。这个转型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，毕竟没有快钱可花了，还有一大笔烂账需要还。地方财政依靠对民营企业的 “杀鸡取卵” 和远洋捕捞，显然不是长久之计。

再加上地缘政治上美国的打压和遏制，中国的这个急刹车政策刹的有点猛，大家也有点懵。绝大多数人的应激反应是更加谨慎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去杠杆。以至于消费和经济，进入一种螺旋式下降的趋势当中。

巴菲特有句投资名言 “我与其他人不同，在别人贪婪的时候，我恐惧;在别人恐惧的时候，我贪婪。”

我的观点是，做正确的事情，拿住优质资产，把有限的资源和精力投入到正确的事情上。这个世界，总有一些事情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是一成不变的！我是绝对不可能选择躺平的，最差的选择也比不做选择更好。